“也是，當年王爺與容月姑娘成親的時候，容月姑娘還是明楚國的公主，王爺……也還是明楚國的九千歲，明德帝身邊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臣呢！只不過滄海桑田，王爺親自滅了明楚國向皇上邀功，知道這件事的人，就少了。”

沐清歌笑吟吟的開口，俊美妖冶的面龐上，勾勒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，是他的招牌表情。

他這一戳穿，容月沒臉沒皮的澄清了，慕珩估計就慘了。

睿帝對他的不滿和怒氣，大殿上沒有一個人看不清。

尤其是沐清歌說到，慕珩之前是九千歲，而且還是明德帝身邊的佞臣這回事。

容月猜想，慕珩回國之後一定將這件事的痕跡給滅的幹幹凈凈，眾人都震懾於他的威嚴之下，沒人會去挖他的根找不自在。

但是沐清歌接著她說了出來，她總覺得自己被沐清歌當槍使了。

他打不著自己，也隔空傷了慕珩。

尤其是當睿帝訓斥慕珩之時，“堂堂皇子，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，還私自定了自己的終身大事，慕珩，你可有身為西涼皇室，身為皇子的自覺！”

“兒臣知罪。”

慕珩跪下，不亢不卑。

對於這件事，他只有認罰的份兒。

大概是想到過這件事會被翻到睿帝面前來，他表現的很平靜。

可容月不經意間瞥到他袖子了緊緊攥住的雙拳，還是看到了他難耐的隱忍。

明楚國的那幾年，大概真的是他身上最深的傷疤，沒有人知道，他背負著那樣一聲九千歲，經歷了多少艱難困苦吧。

“皇上，八王爺他當年也是有苦衷的，他在明楚國……”

沈清琳恨恨看著沐清歌，跪在慕珩身旁想替她求情，卻被睿帝無情驅趕，“出去！這不關你的事！”

沐清歌好整以暇的期待著慕珩被訓斥，哪怕是站在禦書房門外等候，他都覺得特別舒心。

只有容月尷尬的在殿內，睿帝既沒趕她出去，她也沒自行挪動腳步。

睿帝對慕珩很冷淡，因為這件事將他劈頭蓋臉一頓罵。

慕珩跪在地上，絲毫不為自己辯解，只是偶爾說一兩句兒臣知罪之類的。

容月心口起伏的厲害，不禁想反問睿帝，他有什麽罪？

身為一個想要生存的人來說，慕珩背負著罵名，有罪嗎？

腦中突然出現了五年前的場景，慕珩屠殺顏家軍，殺了顏後……

“呸！”

容月拍了自己一巴掌，她這是犯了什麽魔怔，怎麽老是代入慕珩的角度來看事情了！

慕珩是她的仇人啊，尼瑪，他殺了顏後，殺了那麽多顏家軍呢！

無數條性命斷送在他的手裏，這人是個惡魔啊，她為毛要同情他！

容月搖了搖腦袋，將那些紛亂的，為慕珩著想的情緒全都甩了出去，轉身走出了大殿。

一盞茶之後，裏面的聲音才停下來。

睿帝好生訓斥了慕珩一同，臉色陰冷，“不要同你的母親一樣，盡做些下賤的事情！過往一切，該抹去的，不要授人以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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